金钱不是万能的,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。
肢缝明明是一种可以造福人类的技术,为什么官府如此厌恶它呢?
肢缝手术,事实上是一种禁忌的术式。
千贯家的家长,千贯通天,在长年荒淫无度的纵欲后,终于即将耗尽最后一丝的生命。为了能继续享受那血腥的荣华富贵,他便打起了长生不老的主意。
肌肉萎缩,那就换上健壮的肌肉,器官衰竭,那就换上健康的器官,骨质流逝,那就换上崭新的骨骼。
至于排异问题,只要用一个人身上的,那不就行了吗!最后再找几个气功高段的人,输入一些真气,千贯通天就又变年轻啦。
这些看上去无法完成的事情,只要肢缝师出手,全部是常规的操作。更何况是“血织脉连”的败荷莲呢。
什么,谁会甘愿为了这样一个吸血鬼献出生命?哈哈哈哈,钱啊,用钱啊。
听完这些话,那个老人不敢相信的惊呼一声。
尸眠野则瞪大了眼睛,难怪千贯家开出那么高的报酬,有钱人的想法真是太疯狂了。
可是放任这种恶魔继续在人间作威作福,的确不是正派人士该所为,虽然,肢缝师大多不是什么正派人士。
败荷莲轻轻的哼了声:“所以说,我宁可今后肢缝不收钱,我也不会去给这个千贯通天动一针。”
老头拍了拍败荷莲窄窄的肩,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:“你也不要这么说,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千贯通天的命也是命啊。”
“千贯通天这种恶人的命,不是命!”
老头愣了一下,他又用带着贪意的口气推着败荷莲说:“小——姐啊,可是千贯家会给很多钱哎。”
败荷莲皱起了眉头,疑惑的看向那个老头。
深邃的浑浊目光透过乱发看向败荷莲,一切言语尽在那目光之中。
败荷莲的眼中闪过一线杀意,她举起袖子,遮住嘴角,呵呵的笑道:
“说的也是………那看来我今后肢缝真的不用收钱了,哼、呵呵呵呵………”
刀狂龙大喜,他询问的说:“那么?”
“走吧,流氓。”
尸眠野不敢相信的看向跟随狂龙走出的败荷莲,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猜测。
门外,像牛一样健壮的马,拉着豪华的车厢驶来,粗大的经脉发着白光,在它的筋肉间高高的隆起。
败荷莲摔开狂龙搀扶的手,虽然她穿着不利于行动的华丽服饰,可是她还是轻巧的跃上马车。
那个老头也想跟着上车,却被刀狂龙一把拽下。
“哎哟,这位大侠……”,老人艰难的爬起。
“让他上来!”,败荷莲在车中喊道。
老人吃力的钻了进去,刀狂龙攀上马车的后缘,示意车夫。
于是,马鞭声破黑夜,哒哒马蹄踏碎一地月光,那辆马车宛如漂浮一般消失在眼中。
尸眠野和混混们被狂龙抛下了。
“干,这家伙是想独吞我们的钱吗?”,混混骂骂咧咧的走了。
尸眠野皱着眉头,他回忆着败荷莲和那个老人的举动,慢慢的向飞火走去。他发现飞火开始吃起了别人晾在屋外的衣服,赶忙呵斥了一声。
车内,老人直起弯曲的背部,脊椎发出了嘎嘎的响动,他舒服的啊了一声。
接着他轻轻的扒开车帘,确认了一下行程。
老人松开扒住窗帘的手,对败荷莲说:“到了那里,不要逞能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“,老人笑了起来,压低了声音说:”看来那个千贯通天今晚不得不死了,哈哈哈哈。“
他的声音,不带有一丝情感,就像机器一样冰冷。说完,他又佝偻起了自己的背。
马车载着千贯通天的虚假希望驶入了奢华的宅邸。
哪里有庭院高强,分明是垒砌的森森白骨;哪里有假山池塘,分明是浊臭的血池怨海;哪里有四季繁花,那一根根细枝上,分明是涕泪纵横的饿鬼头颅,哭诉着那一条条无仁无义的罪行!
这园林住所可惜就可惜在为千贯通天所有。
“到了啊,这就是千贯的宅邸吗。“,败荷莲走下马车,四周如白昼一般明亮,几乎使她睁不开眼睛。
老人跟在后面,颤颤巍巍的下车,刀狂龙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。
“啊呀!”,老人揉着摔疼的屁股,低声的说:“两次,给我记好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!”,刀狂龙吼着老人。
“没什么,大侠就就当我放了个屁吧。”
保卫人员盯着他们走入。
暖烘烘的长方形室内,在末端放着一张巨大的床,有繁杂蕾丝装饰的布帘将那个床罩的严严实实的。
败荷莲一见其中的景象,转身就想走。
在两边,站着侍女们。她们穿着完全满足某个男人下流爱好的服饰,甚至可以说,不如不穿衣服。
可悲的是,这些女人,好像已经对这种衣服习以为常了,竟然毫不羞耻的看向走进的人,看到了她们漠然的眼神,败荷莲感到嗓子中涌起一阵厌恶。
“可恶,我要走了!”,败荷莲的嘴唇不住的颤动起来,她转身欲拂袖而去。
“忍耐吧,小姐。”,老头用手指点住败荷莲的下唇,尴尬的说:“男人大致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嗯………”,败荷莲气愤的嗯了一声,她深深吸了口室内甜香的气味,试图平复心情。
“这里的空气,还是不要多吸入为妙哦。”,老头发出了猥琐的笑声。
“什么!?”,败荷莲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她立刻用怒火压抑住身体的异样:“可恶………不可饶恕…………”
千贯长子走了出来,他推了一下厚厚的圆形镜片,严肃的说道:“父亲,他们来了。”
如果不是千贯家的人,仪表堂堂的他会是个结婚的好对象呢。
干枯的咕哝声从帐子中传出。
帷帐被侍女拉开,败荷莲走近,向端坐在床上的那个家伙浅浅的鞠了一躬。
人们都说千贯通天十分肥胖,连上厕所都要人服侍,可那个家伙,干瘦的只剩骨头,五官几乎是黑色的空洞。
只有喉结在纸一样薄的脖子上下动着,其它的毫无生命迹象。有好几次,败荷莲都以为那个喉结会卡在什么地方。
翻云覆雨随他高兴的千贯通天,现在连吞咽口水都吃力吗,败荷莲知道了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要找她。
长子凑近千贯的嘴边,他不时的点着头,之后,他对败荷莲说:
“父亲说,现在天色已晚,如果您觉得劳累的话………”
“不用,现在就开始肢缝吧。”
败荷莲亮出手中的银针:“材料在什么地方?”
长子拍了拍手,几个仆人带着“材料”走入。
败荷莲微微的张开嘴,她疑惑的看向长子,长子点了点头,给出了肯定的答复。
败荷莲走近那个材料,她轻轻的掀开盖住材料面庞的面纱。
败荷莲不自主的一把将面纱拿下,即使同是女生,她也忍不住为之动容。
人偶一样精美的少女,抬起了哭红的眼帘,她的眼中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。
那个少女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块小小的玉石,也许是这块承载着往日回忆的石头,使她的精神不至于崩溃。
千贯通天是男人,可他为什么要把女生当作肢缝的材料呢?
“是这样啊………”,败荷莲自言自语道,慢慢地转过身,眉眼之间失去了温度。
千贯通天这个变态,终于无法满足于只用视觉、触觉、味觉、嗅觉、听觉来享受女性的肉体了吗?
成为毕生贪恋的东西,是最极致、最性感的体验,这就是千贯通天的想法。也难怪,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千贯通天没有享受过,那就只有这个了。
败荷莲走到千贯通天身边:“那么,开始肢缝吧。”
千贯通天看清了肢缝师,眼中兴奋的露出了久违的光芒。
那是对女性的淫猥目光,败荷莲复杂的笑了一下,千贯通天也呼呼呼呼的跟着笑了起来。
可是他立刻笑不出来了。
疼痛这种感觉,千贯通天几乎忘记了,但是那缠绕在手臂上的白色丝线令他无比疼痛。
“得先帮你把手臂卸下来啊。”,丝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败荷莲的袖间射出,自动的缠绕在千贯的臂上。
话音未落,喷射着鲜血的手臂翻滚着飞出,千贯惊恐的看着滴着血的肩膀。
千贯通天发不出喊声,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握在败荷莲手中了。
“接下来,是腿。”,败荷莲松开手,千贯通天的手臂咚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…啊啊啊啊!!!”
千贯通天用最后的力气叫喊着,他看着被血染得黑红的丝线一点一点的陷入大腿上的肌肉。
“啊………”
大腿从床上滚了下去,千贯通天想伸手抓住滚落的腿,可是他已经没有手了。
不等他反应过来,千贯通天失去了最后一条腿。
长子欲言又止,他非常疑惑,败荷莲冲他笑了一下,长子才不安的闭上了嘴。
败荷莲走到少女的面前:
“接下来,你准备好了吗?”
少女勉强的点了一下头。
“没准备好也没事啊,因为………”,真气在败荷莲手中的银针上沙沙作响:“一点都不痛呢。”
败荷莲大喝一声,真气爆散,银针飞出,一道白光射向千贯通天的喉咙。
“看吧,一点都不痛呢。”,丝线被内力驱使,就像有生命一样缠绕在千贯颈间。
千贯无助的扭动着身体,他想用手解开绳结,可是他已经没有手了啊。
败荷莲拉紧针线,目中寒光一闪,樱色的光芒顺着丝线直抵千贯脖颈,咔的一声………千贯吐出最后一口气。
丝线从千贯的脖子上绵软的散落,败荷莲抖动手腕,银针带着丝线飞回袖中,她将袖子举起,掩盖着得意的笑容说:“这样就,肢缝完毕。”
“父……亲。”
千贯长子不敢相信的爬到床上,颤抖着伸出手。头颅无声地掉落。
败荷莲嬉笑着对少女说:“是一点都不痛吧?”,少女脚下一软,抓着败荷莲的手跪在了地上。
她急促的喘着气,眼中泛起泪光,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。败荷莲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,心生怜悯,温柔的握紧了那细嫩的手,并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的盖了上去。
千贯长子低垂着头,下巴几乎贴在胸前。
他是不是因为痛失慈父而悲痛欲绝?
千贯长子用细长的手指摘下鼻梁上的眼睛。
“呵!”
长子的背部不断起伏着:
“哼哼哼哼………”
他朝后仰起头,爆发出极兴奋的大笑:
“哈哈哈哈哈哈!!!”
“你笑什么?”,败荷莲沉下了脸,她觉得这个人就像疯了一样。
“哈哈哈哈,我笑什么………”,长子深吸了几口室内的空气,反而更加的兴奋了:
“我笑这个老东西终于挂了啊!!!”
他手舞足蹈着,每一个词都陪着极夸张的动作,他的表情不亚于当时最有名的颜艺演员。
长子笑的累了,重重的吐出一口气:“哼哼哼,现在,我就是千贯家的家长了!”
“不过啊!”,长子狠毒的看着败荷莲:“这种不光彩的事,还是请你们闭嘴哦。”
“永远的、闭上嘴………”,千贯长子用拇指划过自己的脖子。
刀狂龙领着所有的打手包围住了他们。
“上啊!”,千贯长子将手臂向前一挥,兴奋的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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